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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谁定了这个可以阴阳相会的时间,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管如何忙碌、怎样遥远的生者都会去看望亡去的亲人,送一些钱币。可是这些年来我都未曾到过娘的坟前。不知道娘会不会一年年的依门眺望,苦候哭等,等田野里别人的坟前青烟缭绕,您依然凄清如常,尽管舅舅和姨回去看您,可是您含辛茹苦养大,让您挂心的一双儿女,如今是什么样子?您一定很想知道。 往日里清明节总是随了嫂子去给小哥的亲人上坟,透过漫过的烟总会想起冷清的娘的坟头,也说过要回去看您,小哥说远,我也知道远,妞妞要上学„„总之,可以找到很多理由不去,娘如果那边有知,一定会怨我。 记得娘入土前,爸爸把收音机放到您身边,他说娘曾经和他说过,你害怕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野外会害怕,会难受。那时也许您常常会想到生的尽头,想到有一天忽然离开我们,体会那样的疼痛,可对着幼小我和弟弟,您不忍有一点的流露。也许多少个深夜,您也曾如我今日般泪流,悄悄地,默默地,唯恐惊醒了我和弟弟,那是怎样的苦? 现在想到这些,觉得自己很不孝,这些年来也就是那个收音机伴您度过寂寞孤单的漫长岁月。 年了,如今的我还长您两岁,您当日所有的心情我已可以全然的感知,但却没有机会为您收藏,而我有许多只有您可以解的心结,也只能一点点地堆砌,叠成无休无止的眼泪,娘若在,也许我就不用借谁哭泣,从您身上分出来的这颗心,您又怎会不清晰明了,除了您,又有谁可以洞悉。我和娘,生和死,一样的苦和撼。 今年清明节和弟弟约好要回去,这些日子就像在赶一条长长的路,急急的想要走到那一天的清晨,因为,娘在那头等我们,您一定很想看看我们,就像我们一直想着您,想着那些有您的日子。 如今姥姥老了很多,忘记了很多事,很多人,她也很少说起过娘,可是她常常年起自己的母亲,意想和自己的娘生活在一起,她给我说:“我在这住上一段,再和娘住一段。”我透过笑中的眼泪看到母女情缘——纵使忘记了这世上的一切,纵使被所有人遗忘,母女间,也会两两不相忘。 娘,你说是也不是? 我在哭,因为在想您,每次这样,您都会知道的,是不是?所以我一个人哭的时候,就像是对着您了,哭过了,就可以好一些。 如今的妞妞性情很像我,就像我也是像极了您的一切的优点和缺点,她也爱画画,爱唱歌,对我的一些您教的本领叹服,常常闹着让我教她打毛衣,教她做衣服,在很多方面总可以不点自通。这让我想起几乎一样的幼年的我,也曾这样子把您生存的技巧一点点地学过来,如今再一点点给了妞妞。如今,我也常常会和妞妞说一些她似懂非懂的话,就像当初您说给懵懂的我。似乎我在沿着您走过的路在走,每一个环节我都熟悉得很。也许就是轮回的意义吧,以后妞妞也会有自己的女儿,把这一切传下去,我们的一部分就一直会在女儿的身上和心里,在这个世上存在下去„„生生不息。 是的,娘,您永远在我的身上和心里,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