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少年心事”,我以为有一句词——“为赋新词强说愁”——来的最为恰当。一个“强”字,诉尽了少年们多少难以言喻却又不得不说的心事。
每个人都曾经经历,或正在经历自己的少年时期。或许也都能理解,少年们并非真的想把自己扮的成熟,只是习惯性地把自己带入一种假想的忧愁。
席慕容——一个一辈子都没脱离这种假想的少年忧愁的女人。“爱/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在相遇之前等待的/就是它的名字。”一个婚姻幸福的女人写下这么甜蜜而忧伤的句子。她把自己带入一种假想的忧愁,回头看着自己的幸福,“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这时,就连甜蜜的等待也被她假想的忧愁染上了一层镀金的落日黄。
海子——一个为这种少年的假想忧愁殉身的诗人。“我想擦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一个被这种假想的忧愁笼罩的少年忧郁地写下自己心中不存在的圣地。他把自己带入假想的忧愁,回头看眼前这破败而荒凉的世界,“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最终,他的画纸被撕碎,在空中如彩蝶般飞舞,代他去寻那五彩斑斓的梦。这时,就连美丽的希望也被这假想的少年忧愁染上了一层清冷的月光的银灰。
这假想的少年忧愁啊,让三毛在江南怀中失声恸哭,让海子在想象中奔向烈日骄阳,让御风人柯蓝在滢绿的苦艾酒中将自己的灵魂交付撒旦,让少年们立于高阁还“为赋新词强说愁”!
这假想的少年的忧愁,忧愁的少年假想,说不清,诉不尽。
这美丽的,假想的少年愁啊,是诗,是画,是歌,是舞,使少年眼中的桀骜不驯,使少年心底的一汪清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