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时期,王胄的"腹诽罪",今 日不成立. 康乾盛世的文字狱,断头台,在时光 洪流下早已消逝殚尽. 国共内战时期,<民叹日报 >" 叹 " 了 20 几 天 不 准 " 叹 " 只 能 < 民 吁 日 报 > 的 闹 剧 早 已 谢 幕. 我们一路走来,从没有文字的文字狱走向了有文 字的文字狱,从"斧底抽薪"的不准办报走向了"斧中相煎"地限制办报.在这一路上,我看到了 他们不屈的亡灵,看到了他们淋漓的鲜血,看到了他们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决绝,看到了他们 视死如归的坚毅. 这是一部悲喜不明的悲壮剧. 我们含着泪水,带着微笑见证了这样的抗争岁月.此刻,我们应该铭记早已远去的故事,纵情地 享受着敢怒而又敢言的言论自由. 言论自由在学理上 即:表现自由.1964 年,英国国会要求所有的书籍未经国会检查不得出版发行,米尔顿大声急 呼表现自由.他说:"在众多的自由中,以出版自由和知识批评自由最为重要."哈佛大学教授霍 金 说 过 :" 言 论 自 由 是 核 心 的 自 由 ." 在 美 国 , 这 种 自 由被 称 为 "the first freedom". 在古代中国,有两个地方最不讲理.一个是 妓院:只认钱不认理,金钱即真理.另一个就是朝廷:只认权不认理,权利中心即真理中心.专制 和强权的出现,往往导致个人是非凌驾于真理之上,从而黑白错位,甚至没有了黑白.它更使人 民敢怒而不敢言.不敢言的最终结果就是"独夫之心日益骄固",从而使"杀人如草不闻声 ". "杀人如草"是恐怖的,"杀人如草不闻声"则是恐惧的扩大 和延续.要制止这种扩大和延续,首要的就是要让声音出来,就是要先争得言论自 由. 在中国素来不缺少知识,缺少 的是反思知识的知识.中国人多是个体的谦虚,群体的狂大.他们看到个体的狂妄者发出了不 一样的声音,总是要党同伐异,以维持所谓的稳定.他们不知道,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你说东 来我说西异议来着是多么的重要. 面对众口一声,马寅 初提出新人口论;面对众口一声,吕荧敢于为胡风辩护;面对众口一声,张志信敢于为刘少奇鸣 冤;面对众口一声,伽利略敢于提出地球转动学说;面对众口一声,苏格拉里敢于为十个将军辩 护,面对众口一声,尼采敢于提出自己的学说.面对众口一声,他们纵情地享受着言论自由,保 持了作为一个文化个体勇敢的凝视,敢于异议,他们的异议都曾被抹杀过,却都是真 理. 这是个众口铄金的世界,有些不正义巍然地以"正义"的 形式出现,有些腐朽巍然地以"不朽"的形式出现,而我们要用我们的双手去撕开那张虚妄的金 纸.
